2019年10月10日,瑞典文学院宣布,把2018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她是第15名女性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授奖词为:“对于叙事的想象充满百科全书式的热情,象征着一种跨界的生活形式。”
而同时,瑞典文学院把2019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奥地利小说家、剧作家彼得·汉德克。他的授奖词是:“凭借着具有语言学才能的有影响力的作品,探索了人类体验的外延和特性。”
奥地利总统祝贺彼得·汉德克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称赞他的作品“令人着迷”,并宣布这是文学界伟大的一天。
生于1942年的汉德克,1966年在剧作《骂观众》上演时,骂衣着优雅的观众都是“草包”,对衣食父母的不买账,足见此人的特立独行。他也曾用其一贯的刻薄批评呼吁取消诺贝尔文学奖。
他更抨击192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德国作家托马斯·曼是一个“极其糟糕的作家”,粗制滥造出“居高临下、自以为是的文字”。这大概又是一位批评诺贝尔文学奖的作者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自1901年起开始颁发的诺贝尔奖,到今天已经成为世界自然科学、人文和经济学方面影响力最大、最具权威性的奖项,每年颁奖前后,都会引起世界范围的热议。
不过因为每个人不同的文学评判标准,文学奖的许多作者并未经得起时间的检验。如托尔斯泰易卜生卡夫卡这些文坛巨擘,并未获得诺奖,但在世界文学殿堂,依然高居显位,许多获得了诺奖的作者,时间证明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文学创造与科学研究虽然都需要自由的思想环境,但两者的量化标准毕竟不同。诚如汉德克一样,有些大家对诺奖并不感冒。根据官方记录,拒绝领取诺贝尔文学奖的有两位,分别是1958年的帕斯捷尔纳克和1964年的萨特,他们拒绝领奖的原因都与政治有关,而且都与苏联有关。
1958年,瑞典文学院宣布将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苏联作家帕斯捷尔纳克,表彰他在“当代抒情诗创作和继承发扬俄罗斯伟大叙事文学传统方面所取得的主要成就”。这指的是帕斯捷尔纳克并未在苏联国内出版的长篇小说《日瓦戈医生》。
作为苏联体制的异议者,帕斯捷尔纳克获得诺奖的消息在苏联国内引起了强烈批评,官方《真理报》称:“反动的资产阶级用诺贝尔奖金奖赏的不是诗人帕斯捷尔纳克,也不是作家帕斯捷尔纳克,而是社会主义革命的诬蔑者和苏联人民的诽谤者帕斯捷尔纳克。”
这种文风大家都很熟悉,《日瓦戈医生》的主人公既不高大上,也不是工农无产者,小说主旨是在探讨人性中的爱,这种超越了国界的对于人性的探讨拷问,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以来的俄罗斯文学传统一脉相承,但是和苏联当时一切服从党性的文学标准不同。
苏联政府的强烈反对和文坛组织的批评,让帕斯捷尔纳克不得不拒绝诺奖并进行深刻的自我检查。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在苏联,当局想让你如何,你只有做个提线木偶才是上上策。
不过思想无国界,监牢囚禁不住高贵的灵魂,这是俄罗斯文学的高贵所在,帕斯捷尔纳克为苦难俄罗斯的文学赢得了人性的光辉和世界声誉,超越所有貌似不可一世的政治人物。
与帕斯捷尔纳克起初怀着激动的心情,再到压力下拒绝诺奖相比,法国作家萨特对诺奖的拒绝主动得多。法国是世界左翼的大本营,白左横行,而二十世纪又是左翼思潮在文坛影响最大的时代。作为左翼思想文化界的代表人物,萨特也是苏联的拥趸,这除了左翼和苏联的政治理念师出同门之外,大概还因此可以在访问苏联时候获得国宾的待遇。
萨特认为帕斯捷尔纳克这种连作品都没有在自己祖国出版的作家都被颁奖,显然有点太过于政治化了。
生在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可以自由批评政府的萨特,和那位双性恋情人波伏娃一起,在堕落的资本主义世界过的嗨极了。他不理解帕斯捷尔纳克,就像是傻逼皇帝不理解为啥饿死的屁民不吃肉粥一样。在他看来,政府的异议批评者是一个作者的最基本操守,可是在苏联,一个异议者是要承担着肉体精神全被关在监牢,随时有物理消失的风险的。
对他而言,接受诺贝尔文学奖意味着理念上对右派的妥协,而拒绝它则是对原则的坚守,可以继续沽名钓誉,装逼骗女学生。
萨特的拒绝诺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加缪,加缪和他在文坛齐名,因为在哲学及政治理念上的论战导致决裂,加缪于1957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加缪的提前获奖而自己在其后,当然让他不爽至极。 所以不要高看白左的光鲜亮丽和满口的自平博与仁义道德,其实他们小气的很。